诉诸无知

“我会永远做自己,直到我死了为止。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比我先死。”
圈子很亂,什麼都搞。

桃味硬糖(上)

#甜甜的题目,甜甜的文

#无cp向

#新角色(安菲特里特)出没

#会分上下出文,慢慢等桃味硬糖(下)吧——


(零)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太宰治《人间失格》


(一)

幸好没有死在那。

弗里斯克心想着,要是那个男人的刀再偏一点点,就会直接砍在她的脖颈上,而非肩膀,想到肩膀,刚刚止住血的右肩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刀砍得极狠,几乎可以说是劈断了肩胛骨,白衬衫被血浸透,右手下垂,指尖还有着未凝固的血液,她蹒跚着走进身边一条不知名小巷,左手按在右肩上,背靠墙壁,长吁一口气,哪怕她的恢复能力惊人,这种程度的伤也恐怕需要三天时间,踉跄着前进,在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您好……您受伤了?”略带稚嫩的清澈少年音从面前传出。

弗里斯克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不过十四五岁的男孩,他生着一头茶色短发,左眼金色,右眼呈现出漂亮的海蓝色,皮肤奶白色,看上去保养得很好,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穿着干净的T恤,外面套了件茶色外套。

融合灵魂,正义和诚实,不是西伯利亚原住民,极大概率是香格里拉的南丁格尔家族,没有LV,无攻击性,暂列为无威胁角色。

在本能驱使下,弗里斯克瞬间就得到了结论,“……嗯。”她轻声回复,干脆在原地坐下,“前面出了事,你不要过去。”弗里斯克提醒道,这同样是作为审判者的职责之一——保护无辜的人类居民。

“好的,我不会去,我在等我的母亲……你需要包扎么?”少年蹲下身,有些担忧地看着弗里斯克,后者抬眸看他一眼,又阖上双眼,“我的自愈能力很强。”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少年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我叫安菲特里特,你叫什么?”少年,也就是安菲特里特,坐到弗里斯克旁边,后“……”后者嘴唇动了动,“弗里斯克。”“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你的眼睛也是金色呢!你是南丁格尔家族的人吗?”

“……”

弗里斯克沉默片刻,开口到:“我不姓南丁格尔……我姓所罗门。”安菲特里特歪歪头“所罗门……很棒的姓氏啊。”弗里斯克猛地抬头,把前者吓了一下:“怎么了?”“你真的那么觉得吗?你真的觉得‘所罗门’是个很棒的姓吗?”弗里斯克盯着他,语速极快地开口。“当然啦,我之前看过一本书,讲的是所罗门王的故事,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好酷啊,比我的酷多了。”安菲特里特的眼睛闪闪的,仿佛真的憧憬着什么,“话说回来……你多大啊,刚才没看清楚,现在看清楚后我觉得你蛮小的……我已经过了十四的生日了。”

“十六。”

弗里斯克扯扯外套,“看起来完全不像,”安菲特里特说,“脸肉肉的,像十一二岁的娃娃,特别让人想捏。”“……”弗里斯克转过头,不再和他讲话,“开玩笑的,别生气了,给。”弗里斯克瞟他一眼,发现那是一颗糖,外面包裹着薄薄的白色糖纸,“你不是受伤了吗,母亲说受伤了,吃颗糖,就不会痛了。”安菲特里特解释道,弗里斯克慢吞吞地接过,小心翼翼剥开糖纸,一颗粉红色的硬糖正安静躺在其中,她犹豫半会,还是将糖含在嘴里,甜甜的桃子味充斥口腔,弗里斯克正抿着糖,却觉有人捏了捏自己的脸,她狠狠地瞪了安菲特里特一眼,后者讪讪地收回罪恶之手,“咳咳”他尴尬地咳嗽两声,“可是真的肉肉的。”他小声说。

弗里斯克:“……”

“让你捏回来总行了吧?”安菲特里特自觉理亏,便开口,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弗里斯克想想,于是向他伸出手,只是还未碰到安菲特里特的脸,就被人抓住肩膀,用力推到一边的墙壁上,弗里斯克避闪不及,狠狠撞在粗糙的巷壁上,发出一声闷哼,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上。

“滚开!离我儿子远点!!!”她费力地抬头,看到一个金发金瞳的女人用力将安菲特里特护在怀里。

“……”弗里斯克低下头。

“母亲!她是弗里斯克,是我的朋友,没想伤害我的!”安菲特里特有些焦急地跟女人解释,谁知女人听见“弗里斯克”后情绪更加激动,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和刻骨怨毒,以及……忌惮与惧怕。

“我没事。”弗里斯克扯开干涩的嘴唇,语气冷静得可怕。“安菲特里特,跟你母亲回家吧,这里不安全。”“正因为是你才不安全!”女人尖声道,完全不给安菲特里特说话的机会,扯着他走出小巷,两人均是一步三回头,女人是担心弗里斯克对他们出手,安菲特里特这是担心,他愧疚地看着弗里斯克流血的右肩,最后被拉扯着消失在了小巷尽头。

弗里斯克弯腰,将掉落地面的糖纸捡起,放入口袋,一转身便融入了阴影之中。


(二)

荆棘刺穿血肉,将正欲逃跑的罪犯钉在墙上,一朵朵鲜艳的红色花朵绽放,只是片刻就讲一个活生生的人吸成了干尸,弗里斯克挥挥手,将荆棘收回,随后拨通搭档的电话:“任务已完成,请求回收。”冉阿让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收到,允许回收。”

弗里斯克挂断通话,望着天上那轮人造的金色圆月,自言自语道:“天气真好,我想我应该喊上查拉去散散步,晒晒月亮。”

“弗里斯克!”

弗里斯克茫然地回头,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是安菲特里特。

“我终于找到你了!”安菲特里特气喘吁吁,看样子是跑了很久,弗里斯克悄悄操纵荆棘将那具毫无生气的干尸拖进另一条幽暗的小巷。

“这里太绕了。”安菲特里特丝毫没有发现异样,而是跟弗里斯克抱怨,“是挺绕的。”她回答,“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这里很危险。”西伯利亚在人类联盟是出了名的混乱,再加上最近出现了一些新的通缉人物,处于一些别的心思,弗里斯克并不希望安菲特里特出事。

“还是上次的事情……抱歉。”安菲特里特向弗里斯克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后者摇摇头:“那没什么。”毕竟更糟糕的事都有经历。她当然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这个给你。”安菲特里特从衣兜里掏出几颗糖,放到弗里斯克手中,后者拿起一颗糖,发现糖纸上用红色水笔画了一张卡通笑脸,她看向安菲特里特,不解其意,“我看你从来没有笑过,”安菲特里特说道“希望你能多笑笑,你长得这么可爱,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谢谢。”弗里斯克含糊地答一句,将糖塞进嘴里,甜滋滋的桃子味在蔓延,似是能替代心中的苦楚。

弗里斯克坐在一边,安菲特里特坐在她的身边,“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只带了几颗糖,下次我一定给你多带几颗。”他说“还有,西伯利亚的人都有点……不喜欢你?我之前跟人打听你时他们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弗里斯克一顿,心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表面却也强装镇定,道:“怎么说?”

“他们说你脾气很怪,人不好相处,还特别的凶。”安菲特里特嘟囔着“简直一派胡言,我就觉得你很好。”

“你为什么会来西伯利亚?“弗里斯克生硬的转过话题,但提起这个安菲特里特就变得低沉,“我的父亲被审判了。”弗里斯克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不知道……母亲说他是在西伯利亚被‘审判者’杀死了,父亲平时根本没做什么错事,怎么会是罪人,一定是审判者误判了……”后面的话弗里斯克没有听清,心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弗里斯克哑然,想要说出几句安慰的话,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逝者已逝,节哀。”她该怎么安慰安菲特里特?那个让他家庭四分五裂的元凶就是自己啊。

“……抱歉戳你痛点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你说对不对?”

弗里斯克不确定的“嗯”一声。

“这样,下次来的时候我送你个礼物!”安菲特里特笑起来,脸上是两个浅浅的梨涡,“就这么定了,下次见面我会给你个惊喜,我得回去了,不然母亲会生气的。”

他跑到雪巷的尽头,朝弗里斯克挥挥手,便离开此地。

弗里斯克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三)

“新人物目标出现了。”

冉阿让将档案放到弗里斯克面前的桌上,声音比以往要冷,“是南丁格尔家族的叛逃者,家族派我来清理门户,因为她的LV超过了20,”他翻开档案,“就是她,梅拉·南丁格尔。”弗里斯克却看着照片上的金瞳女人有些出神,冉阿让偏过头,茶色的发丝滑落一边,漂亮的金色桃花眼盯着弗里斯克,“你认识?”

“……嗯。”

安菲特里特的母亲,她怎么会不认识。

“这是我大姐,”冉阿让的语气淡漠得令人发冷,“我不喜欢她。”他不喜欢南丁格尔家族的任何人,除了克莉丝汀。

可是克莉丝汀已经不在了。

弗里斯克缓缓抬头,合上档案,神情冷漠,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我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和梅拉是什么关系,”冉阿让突然开口,“人类联盟审判者誓约第一条,一切以全人类的最高利益为准。”

“一切以全人类的最高利益为准。”弗里斯克将这句话重复一遍,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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